邂逅文苑原创：家有小子初长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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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小子初长成作者：紫鸢尾 朗诵：叶紫
‘小博！你给我过来！’——我的野蛮老妈又在河东狮吼了。”这是儿子前几天的作文《我的野蛮老妈》中的引导语。结尾处又写：这就是我既野蛮又美丽，既严厉又慈爱的老妈，我爱我的老妈！看罢，哑然失笑，轻轻嗔骂一句：这臭小子！
下周就是儿子农历12岁生日。时光如白驹过隙，仿佛只一眨眼的功夫，儿子便由呱呱坠地的粉嫩婴儿，成长为净身高174的小小少年。12年的时光，点点滴滴都镌刻在母亲的记忆里，烙印于母亲柔软的心房中，恍若昨日，清晰在目。
细数这12个春夏秋冬，一路的艰辛与笑语，苦也其中，乐也其中。从怀胎十月的千辛万苦，身处地狱般的剧烈疼痛，到听见他响亮第一声啼哭的如释重负；从隐隐胎动的满怀期待，模样猜想，到拥他在怀的幸福满溢。那种感觉实在是无可言喻，无与伦比。
都说一个女人只有做了母亲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，这说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式的谬论。唯有做了母亲，才体会到生命延续的意义，才体会到父母的不易。一个女孩儿，从万事不诸懂的少女升级为独挡一面的为人之母，跋涉的过渡，个中艰辛，一言难尽，却因为那个幼小的可人儿，什么都甘愿，什么都值得。
当那个弱小的生命悄然走进你的人生， 欣喜、慌乱、奇妙、感动、责任、压力、劳累、快乐、成就，百味杂陈，而不变的唯有一个爱字。有了他，柔柔弱弱还需要别人保护的你，瞬间变得强大起来，一旦他受到一丁点潜在的危险伤害，你便会第一时间冲出来，将他抱在怀里，护在身后，如同只护儿的母鸡般，扑楞着翅膀，凶狠着眼神，尖利着爪子，时刻备战，哪怕与对手力量悬殊，亦拼死一搏。有了他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，转眼化身为超人，翻书查资料科普恶补，新生儿护理的要点与注意事项，你说起来头头是道，有理有据，将他照顾得干干净净，粉嘟嘟胖乎乎；哪怕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，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收拾自己，却累并快乐着，苦并幸福着，享受他是你甜蜜的负担。将他抱在怀里，他小小的手只能握住你一根手指，凝视着他粉雕玉琢的小脸，乌黑澄净的眼眸，感受到的是被依恋，被需要，被温暖。等他稍微长大点，你又化身为一本百科全书，得时刻回答出他的十万个为什么，答案精准，又通俗易懂，富有童趣。在有他之前，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儿，只是觉得可爱，而有了他，你再看他们时，眼神里充满的全是母爱的柔软。
如今，儿子不再是那个刚出生十天，就因脐带发炎而住院，甚至差点败血症，每天被一群护士围着，按头的按头按腿按腿，找遍额头上的血管试扎多次才能扎上针的新生儿；不再是那个牵着我的手蹒跚学步，一旦放开手，他就害怕摔跤，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的婴孩儿；不再是那个学会走路后，一出门走了一会儿就拦在我的面前，环抱我的双腿，仰视着我，用刚学会使用的简单叠字，稚声稚气地说：妈妈，抱抱，抱抱！不再是那个三岁就立志和妈妈结婚的幼稚小儿，要认真学好知识，长大发明返老还童药水，让妈妈永远停留在年轻美丽。
流年12载，春华秋实，爱去爱返，儿子已是热爱生活，思想独立，幽默豁达，善良细腻的小小少年。楼顶墙上，每年画下他的身高，如雨后春笋疯长，芝麻开花节节高，他也最喜脱下鞋与我比身高，每拉近一点距离，都会露出欣喜的微笑；知道了长大不能与妈妈结婚，失望伤感无奈，却又语出惊人地说：那我也永远不离开妈妈，要是妈妈有天不在了，我就每晚睡在妈妈的坟墓旁边，陪着妈妈；看似个头与我一样高，却还是喜欢黏着我，放学归来，都会快乐地大喊一声：老妈，你的男神回来了！尔后索要一个拥抱；我在做饭、看书、写字时，他也会出其不意地偷袭亲吻一下我的脸颊，或是将脸凑上前来，示意亲吻一下他，方心满意足地走开。
日月更替，时光流转。当年我一手抱着24斤的他，一手提开水瓶上楼自如，如今连试都试不起他，却被他一下轻松抱起；出门旅行，他会记下标志建筑，游园须知，一边带着方向感奇差又路痴的我，省时省力，一边佯装嗔怪：不愧是我的老妈，这么笨！当他跟我说起一些宇宙太空外星，以及军事体育之类的话题，我一片茫然，他又会不满地嘟哝：老妈，你的知识面也太窄了吧？让我汗颜；我生病卧床，他会无师自通煎好荷包蛋下好面条，端至床头，细心地倒好水放好药，待吃过，又上楼来将碗拿下去洗；妇女节、生日、母亲节，都会收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，或自制贺卡加温情感恩言语，或花儿一束香吻一枚，或用辛苦积攒下的压岁钱和零花钱买的手机；偶尔和他爸闹矛盾时，他会一边抱着我给我擦眼泪安慰我，一边对他爸晓之以理，动之以情，进行长篇大论的“说教”，直至他爸受不了说：你比唐僧还啰嗦。他会来句：唐僧是我徒弟！也会时常问我一些尴尬的问题，例如：大姨妈是什么意思？捡肥皂又是什么意思？让我瞠目结舌，不知如何作答，说是电视里常出现，不明何意。
此刻，翻看儿子由小到大的照片，重读近百条《小博趣事》，心房柔软，暖意融融而来，12年的光阴，在心间恣意游走。记得辛弃疾的《清平乐·村居》里有一句诗：“最喜小儿无赖”，描绘的画面很是喜欢。这里的无赖，并非真正的无赖，而是顽皮淘气，却又不失可爱的小模样。
12年，一个轮回。下个轮回，他就该长大成人，离开父母，开始自己独立的人生了，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、事业、感情。而我，注定会日落西山，垂垂老去。但，孩子永远是母亲手心里的宝，无论何时想起，内心总是软软的，暖暖的。千宠万娇，种种过往，在心里，都是幸福与骄傲。
作者：紫鸢尾，河南省信阳市作协会员。爱文字，亲山水，寻美好，存温暖。愿，至白发苍颜之时，还能拥有一颗明净若秋水长天的心。
朗诵：叶紫，祖籍河北，现无锡定居。邂逅文苑平台主播。自幼喜爱诗歌朗诵，并多次参加单位组办及区级机关组织的诗歌朗诵及演讲比赛，荣获过一等奖及各种奖项，愿在诗歌的海洋中感悟生活，陶冶心灵，用声音传递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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