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二十多年,我与妻的生活就像一杯清茶,虽然平淡,却也有滋有味。现在回想起来,期间那无数个“第一次”,如同满地落英,成为生活主旋律中一个个跳动的音符。
第一次接吻
我与妻的相识,是在朋友的一次聚会上,朋友介绍这是红时,我装模作样地欠欠身,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。实际上从那时开始,我眼光便再也离不开了。红清秀的面容、优雅的举止深深地触动了我,一种似曾相识、怦然心动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事后,朋友笑骂我当时“十足像一头色狼”。接下来自然是卿卿我我,花前月下,但红一直只让我牵牵她的手,不准再越雷池一步。
一天晚上,我和红在茶楼包间喝茶,在柔和得有些暧昧的灯光中,看着红楚楚动人的样子,我突然一阵冲动,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,吻她娇艳欲滴的嘴唇。但想法归想法,我却一直是“有色心没色胆”,依然一本正经地发表对现代诗歌的独到理解(现在想想,那纯粹是骗小女生的一派胡言),直听得红目瞪口呆。
过了一会,红忽然问我“俏笑倩兮”是什么意思,我正要解释,却瞥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,心中一荡,不由得一阵迷糊。这时,红已将自己温软的小手轻轻放在我手心,吹气如兰:“你怎么哪?”
我再也忍不住了,猛地抬起头,红被我剧烈的动作吓了一跳,微微有些惊慌。我咬咬牙,心想死就死吧——我一把将红紧紧地抱在怀里,深深地吻了下去,红挣扎了几下,随即便融化在我激情与炽热之中。
尽管那一次长长的热吻显得那样的笨拙和不协调,但多年以后回想起来,却觉得是那样的温馨和甜蜜,这时,妻往往会说:“坏蛋!”
我便坏坏地一笑:“不坏,你会嫁给我吗?”
第一次吵嘴
妻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,有什么事都是哥哥姐姐抢着做了,从小到大,宠爱有加,所以她对娘家一直有着强烈的眷念之情。刚结婚的时候,妻还显得不大适应,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。起初我尽量由着她,但时间一长,心里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。
有一天下班回来,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,我刚刚泡了杯热茶,妻就一个电话打过来:“今晚我不回来了。”
我压住火气,问:“你又回娘家了?”妻不语。我又问:“有什么要紧的事吗?” 妻还是不说话,我再也忍不住了,火山爆发般对着电话一通大吼大叫,然后摔下电话。在摔下电话的那一瞬间,我听到妻惊愕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过了一阵,妻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,怯生生地问:“你刚才咋了,发那么大脾气?”我余怒未息:“你家里人没病没灾的,你一天到晚地跑什么?”妻:“我,我想他们呗。”我难以理喻:“又不是天各一方,几年不见,有什么想不想的?”妻生气地说:“我想不想我父母,还要有时间限制?”结果自然免不了在电话里又是一场吵闹。
事后,我与朋友诉苦,朋友安慰我说,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,你只有多担待一下了,没法子,谁叫你是大老爷们呢?我说,那你老婆呢?朋友苦笑:“天下乌鸦一般黑。”
时间一晃就二十多年了,妻还是依然故我,而我也渐渐习惯了妻这种突然的消失。偶有口角,也像一泓秋水中溅起的小小涟漪。有趣的是,我在朋友中调查此事时,男的几乎都站在我一边;女的几乎都站在妻的一边。
第一次上厨房
朋友们聊天时,常常爱把女人分成三类,一类适合做情人;一类适合做老婆;还有一类就是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间的所谓“红粉知己”。实际上,对“红粉知己”,男人们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情怀。如果能“三合一”,自然是最完美的结局。
刚结婚时,我和妻基本都在外面吃饭,但时间一长,就有点怀念妈妈做的可口的饭菜了。有一天,我和妻商量,是不是自己做一顿“美味大餐”试试,妻欣然应允。
我们首先到市场买菜,学着妈妈的样子和小贩讨价还价,有时为了一角钱,和小贩争得不亦乐乎,当买到自己满意价位的菜时,真是心花怒放,这时便往往会想起老人家的伟大训导:“与人斗,其乐无穷!”
回到家里,和妻一起将菜淘洗、分类、加工,对照菜谱一一烹调,正忙不可开交,忽然发现厨房里烟雾弥漫,被熟油炝过的干辣椒呛得人像得了急性支气管炎似的拼命咳嗽,橱柜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汤碗、盘子、调味瓶等东西,水不断从刚洗好的菜上流到地面。
妻大叫:“排气扇、排气扇!”我这才想起,原来排气扇一直没开,怪不得厨房像中了烟雾弹似的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,三菜一汤总算闪亮登场了,看看桌面上简简单单的饭菜,再看看我和妻一身的油污,我真是感概万千。
只是没有想到的是,我从此便爱上了厨房;而妻却依然是“君子远庖厨”,每天晚上,只等我一声令下,便和儿子一起冲进餐厅,大快朵颐。
0 留言